徴音

混邪杂食/自拆自逆。

【胧三郎×安倍博雅】……随缘凑合看吧

是胧安

随便写写,私设如山

我是沉迷[干爹捡娃][干爹奶孩][干爹带崽]

ooc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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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胧三郎乔装出访蒙驼山中的村落找寻故友,他命下属在山脚静候,自顾自地入了山。

突然天降暴雨,原本空茫的世界出现了一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少年,跌跌撞撞地奔向胧三郎。少年形容惊慌,红白相间的狩衣似是被野兽撕咬一般破烂不堪,全身湿透。

他微张的嘴似乎在说什么,胧三郎并没有听清,目光落在少年赤裸的双足上,那红肿的小腿遍布烈焰灼烧的痕迹,斑斑血点沿他跑过的路滴落山石。

胧三郎认得这是某类妖怪的杰作。

蒙驼山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妖窟。

只是,大妖比较挑食,一般不会对普通人族出手。

那……这个孩子……

胧三郎看着男孩的扮相,闻及空气中夹杂着血腥气的若有若无的降妖阵法残留之息,好似想到什么,静默不语。

是阴阳师?


少年一不留神踩到了松动的滑石,在胧三郎面前栽了个跟头重重摔落,滚到他的足边,胧三郎稍退一步,只见他撑着胳膊爬起身,满身泥泞,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地拍在他瘦弱的双肩上,少年微仰着头,澄澈的蓝瞳瞟了一眼比他高两个头的男人,一脸见鬼般的惊恐。

甫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逃离,少年跪坐着环顾四周,确认自己已经出山,没有被妖物追上,才颤颤巍巍地捂着心口站起来。

“不...不可以进山...”他突然伸手扯了扯胧三郎的衣角,声音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有...有妖怪!”


胧三郎眼见自己的衣摆被印上了鲜红的血印,腥甜的血气弥漫在湿润的雨雾中,少年的蓝眸映照着胧三郎人畜无害的清俊容颜,胧三郎方才意识到自己出门前随便披了张人皮。

四下无人,就在这里吃掉这个孩子也可以,作为妖族宿敌的阴阳师既然毫无防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也没有让他存活成长的必要。

见身前的男人未有任何动作,少年突然急得跺脚,刻意踩踏脏兮兮的污泥,溅到胧三郎的长靴上,胧三郎像木桩一样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男孩,心底盘算着要怎么吃才够美味,是要直接咬断他的脖颈还是带进去洗干净慢慢弄死。

“山里……很危险!”

年少的小阴阳师努力平复自己后怕畏惧的心情,似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他猛地抬头张口深呼吸数次,松开拉拽男人衣摆的仍然颤抖的小手,在胧三郎眼前双手合并,竟抿起嘴咬着牙试图结印。

“你做什么?”男人富有磁性的声线自天灵传入耳中,少年顿感头皮发麻,因伤裂而无法结印的手心传来撕裂般的阵痛,小阴阳师抬起头,正对胧三郎探究的目光。

少年垂下双臂,任由掌心的血与雨水交融淌落在地,有点畏缩地叹道“……你…你身上也……也有妖气……”

胧三郎两眼一沉,深邃的瞳孔中闪过尖利的锋芒,伸出手去拍小阴阳师柔弱的肩,却被少年突然抬起的双手握住了手腕。

人血的温度烫得胧三郎不自觉地跟着抖了一下,身前这个渺小的人类阴阳师逐渐冷静下来,直视胧三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以为你被妖怪附体……现在放心了!”

“……”胧三郎一时语塞,鬼使神差的,他微微俯下身,用修长的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总之……先离开这里好嘛……天黑了就逃不了了…… ”小阴阳师几乎是下意识地蹭了蹭男人微凉的掌心。

“为什么逃?”

“有妖怪!”

“没什么可怕的。”

“我就是被妖怪咬成这样的!”小阴阳师执拗地拽着胧三郎的手腕,不掺任何杂质的双眸坚定得让胧三郎产生了将其撕裂殆尽的心念。

但他没有出手。


「这孩子有点意思。」

胧三郎舌尖舔动,收起即将破口而出的獠牙。

「就陪他玩玩吧。」


倾盆大雨仍然不停地下,少年勉强起身,双腿仿佛不属于自己般麻木无力,腿脚上部分伤口被泥水浸染翻出殷粉的血肉,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迈开双足牵着胧三郎的手跑向离山更远的丛林。

说是跑,其实就是酿酿跄跄地走。胧三郎装模作样地跟着走,暗里张开了庞大的结界,将被腥血吸引来的小妖阻隔在盾墙之外。小妖们长久未见生人,扒拉着结界对男人身前的小阴阳师垂涎欲滴。他们张牙舞爪伸向久违的食物,却迫于胧三郎的气场不敢靠近。

小阴阳师感受不到身后强大的灵压,他几近失去意识,只是本能地想带同行的“人族”逃离这座妖魔环伺的大山,越远越好。

少年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跑着,走着。胧三郎就不急不缓地跟着,走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雨花一朵朵绽开,迷雾中出现几道若隐若现的人影,对孱弱的伤者而言那是希望的曙光。

小阴阳师抬手艰难地拨开身前的树叶,只见数十米外一座坍塌一半的神庙,一行江湖浪人围着篝火坐在其中躲雨,举杯碰酒,有说有笑。

其中一个武士察觉到林中的动静朝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扭头就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所有人齐齐放下手中的酒杯,为首的武士撑开大伞飞奔过来,刚开口唤出“主”字就被胧三郎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来人识相地闭了嘴,胧三郎眼神示意,武士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年,将伞倾斜为他挡雨。

黑云翻涌,电闪雷鸣,小阴阳师本就苍白的脸在雷雨中映成煞白。强撑身体拉着胧三郎穿过山林,彻底离开蒙驼山的范围透支了他所有的体力,眼下回归人间世,少年终于长舒一口气,脑袋向后一歪昏了过去。

胧三郎扶住少年的肩将人拦腰抱起,方才察觉这副躯体已是几近散架了,从蒙驼山跑到他跟前那会应该已经是极限,这孩子竟然还能凭意志走这么远,看来人类的品性确实也有一些可取之处。

就这样吃了有点可惜。

胧三郎这样想着,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下属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主公,然而胧三郎只是抱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径直走入破旧的神庙。

“计划变更,不进山了,雨停回府。”

“是!”


胧三郎将人放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少年湿答答的衣衫,小阴阳师满身被撕咬灼烧的伤痕映入眼帘,他微微晃了晃少年的手臂,关节处传来咔哒断裂的脆响,血水与脓水淌了一地。

“主公,这是?”浪人们好奇地凑过来,这些在血海搏杀的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只是眼下之人的伤痕实在离奇,不似一般山林猛兽造成的。

“恶犬咬的。”胧三郎朝下属们摆摆手,武士头头就让他们散一边去不可妄议此事,自己脱下外披轻轻地覆在少年的身上,雨势渐稳,天空依然阴沉,胧三郎命下属简单清理小阴阳师的伤口,像包粽子一样把人裹起来,男人心下泛起莫名的焦躁。

“这附近有郎中吗?”他问。

“主公,数十里外有个村落。那里应该……主……”浪人土下座汇报问题,一抬头就见着主人化光闪现瞬移了,连带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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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已经尽力……”满头大汗的老医生捋了捋胡须,在来者降至冰点的冷气场中颤颤巍巍地开口“保住他的命了。”

“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算他命大。”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又补充道“骨头接好了,只要好生照料,按药方服药,不出一月就能活蹦乱跳了,至于这……灼伤,所幸不是大面积的,也未伤及要害,没有大碍,皮肤的恢复是时间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胧三郎虽明知,却故问,老郎中长叹一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老郎中指了指心口。

“这吃人的恶犬实在太可恶,犬齿撕裂了这孩子的脏腑,五脏庙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短期内还可以借助大量舒止痛药缓解伤痛,但脏器无法自愈…”

郎中摇了摇头,道出结论“您是他的亲人吗?这孩子,估计活不过三年。”

“哈。”胧三郎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将瘫在木床上的虚弱身体拢起抱入怀里,随手把银两扔给老郎中,后者点头哈腰地打开门,胧三郎撑开伞抱着少年头也不回地走入雨中。


「真麻烦,还是直接吃掉算了。」


怀里的小阴阳师眉头轻拧,在男人垂下的深邃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睛,纤细的手颤抖着伸到眼前,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胧三郎。

“我……还活着?”

“活着不好吗?”

“……我”小阴阳师扭了扭僵硬的身子,将自己蜷成一团“我以为自己已经……死……”顿了顿,他改口说“我都看到祖师爷在向我招手了!”

祖师爷?胧三郎略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少年,一个久远的名字在脑海中一点点成型,在他还是酒吞童子的时候,在千百年前的平安京。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倍博雅!是救苦救难的阴阳师!我……呃咳,咳咳”少年突然剧烈的动作牵扯了内腑痉挛,他捂着左胸大口喘气,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冷静…先别说了。”胧三郎拍拍安倍博雅的后背。

安倍博雅,安倍……安…倍……果然,安倍流的传承还没有中断,这个小阴阳师注定成为他的宿敌。

既是宿敌,只有在对等的条件下搏命才有意义。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个医生说你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否能创造第二个奇迹。”

「别让我失望啊。」

「安倍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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